极其飘忽茫然的语气问道：“你刚才是在耍我吗？”

“不。即便这些故事都是我编的，难道它们就没有可能是真的吗？我只是在告su你某一种可能性罢了。幽云既然肯拿自己的命往续天狐的命，便阐明天狐值得他这么做。他们一起经历过的事情，或许比我刚才所说的更加波涛壮阔、铭心刻骨。但你不知道，你也从来不关心。或者，你不愿知道！”

长孙子钧终于开口，冷冷道：“若你认真是为了他，你便不会如此陷他于不仁不义。”

不仁不义这四个字再一次击中了虎苍，让他的呼吸呆滞。他尤记得天狐逝世后他唯逐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幽云相见，那天幽云本想折断苍云宝剑，但他最后没有这么做。他用一种令虎苍感到极其陌生的冰冷的口吻一字一顿道告su他：“虎苍，你陷我于不仁不义。从此以后，你我恩断义尽，不共戴天！”后来，那把苍云宝剑便被拿出来悬赏，要换取他的妖丹。

“不仁不义……”虎苍颤声道，“为什么？我不明确呵……”幽云与妖修往来密切，在正道人士眼中，他本来就是不仁不义之辈。就连虎苍，也曾拿这个同他开过玩笑。可什么时候，他竟在乎起仁义来了？所谓的仁义，又是什么？

“你杀了与他定下契约的道侣，他若不报仇，是为不仁；你对他曾有救命之恩，又曾是他的师父，他若杀你报仇，是为不义。”易希辰放轻了声音，“虎苍，你扪心自问，当你决定那么做的时候，并不是你在幽云和天狐的生命之中选择了保全一个，而是你逼着幽云，让他在你与天狐之间，做出决定。”

他又道：“你一出手，就直接就把幽云逼到了没有退路的境界。你是生，天狐是逝世，你赌活着的你分量必定比逝世了的天狐更重！当你剜出天狐内丹的时候，你难道从没想过你强加给幽云的会是什么？”

虎苍怔怔地看着天际。他似乎并没有那么想过，可易希辰与长孙子钧所言，却让他感到心中最隐秘之处被人察觉。连他自己也是恍然大悟，本来，当初他对天狐出手时心中隐隐的一丝暗喜，竟是这样的缘故……

“幽云确实活了下来，可他难道会为他还活着而欢乐吗？为他活着而欢乐的人，是你！而他却日昼夜夜活在背弃了道侣、与亦师亦友之人反目成仇的苦楚之中。那种剜心刺骨之痛，你会懂吗？”

他确实，从来没有考虑过在失往天狐之后幽云会有多伤心。当幽云把剑指向他的时候，他还感到荒谬，为了区区一只天狐，幽云竟会罔顾与他的情义。他一直以来只知道也只在乎自己的情义，仿佛只有他的情才是真情，而旁人喜怒哀乐恩怨情仇却只被他视作轻易。

本来是他管中窥豹，认为自己便是世界，可毕竟天地广阔，他太不自量力。

“我错了吗？”他喃喃着，却依旧有些不服，“若是换做你们，难道你们便会袖手旁观吗？”

“你还不明确吗。”长孙子钧微微摇头，“若本日遇上此事的人是他，”他抬眼看向易希辰，“他愿把他的命续给别人，我便把我的命续给他。”

易希辰深认为然，由于假如是他，他也会这么做。虎苍最大的错，便是他无权替幽云做出选择，谁都无权这么做，每一个人有权处理的，只有自己。若是太过自负，便成了魔道。易希辰本待把这些话说出口，长孙子钧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停住了。

长孙子钧淡然道：“我不会让我爱好的人陷进为难之境。永远不会。由于会令他为难的，不是我对他的情义，而是他对我的情义。”所以，即便压抑自我，即便委屈难言，他也愿这世界永远是易希辰所爱好的样子容貌。

他所说的每一个字，都是在虎苍那已然动摇的心中持续□□一把刀子，剜得鲜血淋淋。

而易希辰则怔怔地看着长孙子钧，心绪荡漾。连他自己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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