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桥撞上这个头彩。而且王青桥还比其他人都多比一场，输给越小柔相当于他已经连输三场。他很可能要成为炼剑阁百年来第一个被挤出前十的弟子了，这份殊荣简直让人失看。

肖魁则抽中了守剑阁的卞良。他在炼剑阁排名第四，而卞良在守剑阁排名第二，单论修为，肖魁应当是略胜一筹，但也只是略。明日他将面临的恐怕是一场苦战。

断定了比试的次序之后，众弟子便回往备战了。

本日易希辰和长孙子钧都胜了，药不毒竟然没有来观战，因此他们要做的头一件事便是要往找师父邀功。易希辰还要往药不毒那里看看有没有新的仙材，能在明日派上用处的。

然而走到半路上，却遇见了炼剑阁长老裘剑。

“裘长老。”

长孙子钧与易希辰向他行礼。

裘剑目收复杂地打量着长孙子钧。本日长孙子钧的比赛是他主持的，他本来期待能够看到一场势均力敌的鏖战，却没想到长孙子钧竟然一击就将越小柔送出场外。他感到很失落。他失落的不是自己的爱徒输了比赛，而是他没能看到长孙子钧使出全力。这个天灵根的少年，到底是多么精彩啊？曾几何时，他在自己眼前，叫的不是一声冷冰冰的裘长老，而是一声冷冰冰的师父。

“子钧。”裘长老道，“你随我来，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
毕竟是长老，长孙子钧虽与他没什么情分，还不至当场拂了他的面子，便随他离开了。

长孙子钧走后，易希辰自己往找药不毒。

然而到了药庐里，药不毒竟然不在。他又穿过变幻法门，进进药田。

药不毒平日很少外出，不是在药庐炼药就是在药田采药。他的药田是历任药阁长老不断兴建起来的，十分广袤，从南至北春夏秋冬阴晴雨雪各个气象都有，桑田、溪流、山川、戈壁也一应俱全。若在天剑门外创造了什么灵丹仙草，大可以带回药田里来种。

易希辰御剑在药田上空飞了一遭，依旧没找到药不毒，也没瞧见什么有趣的仙草，便在通透泉边上落下。从通透泉可以看见药田外的景象，他就曾在这里傻傻地跪了七天七夜，傻傻地看着外头傻傻站着的长孙子钧。

易希辰想起前事，不由一哂，在溪边盘腿坐下，嘀咕道：“师父跑哪儿往了？裘剑叫子钧往干什么呢……”

这时，他看到通透泉里，药不毒脸色慌张地跑了回来。

花开两枝，各表其一。

裘剑将长孙子钧带回他的炼剑室，这才停下脚步认真打量起他来。

长孙子钧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，忍不住道：“裘长老找我何事？”

裘剑感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。”

结了金丹后的修士，不必再担心生老病逝世。除非被人斩杀，又或是没能度过天劫，才会陨落。而金丹之后的修为增长就变得极为缓慢，很多修士结丹百年后依旧全无上进，于是天劫将至，也就到了逝世期。但不管怎么说，在天劫之前还有数百年悠悠时间。如何度过这数百年，对于这些真人们而言，无非也就几种选择。

或是持续独善其身地修炼，可修为增长缓慢，时日久了难免穷极无聊；或是放纵享乐，不再奢求渡劫羽化，把这百年时间尽兴度过；又或者，收徒传道。

会在门派中继任长老的，甚至自己开宗立派的，都是那些爱收徒的修士。不过有的人收徒是为了壮自己的声威，有的人收徒是为了找人伺候自己，有的人收徒只为排解寂寞，当然也有人是求才若渴，而裘剑就是最后一种。

裘剑看看长孙子钧身上那件洗得泛白的弟子服，再看看他腰间那柄破铜烂铁般的剑，心酸道：“这些年，你在药阁受苦了。”

长孙子钧不耐心道：“没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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