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煜背对着洛碧幽和重影而站，洛碧幽看不到李煜的神情，但却能清楚的看到笑眼美丽女子的神情。

女子从转过身那一刻就一直在笑，没变过表情。洛碧幽忍不住盯着女子细看，发现女子并不是真的在笑，在笑的只有女子的眼睛，因为女子的嘴角并没有上扬，而是浅抿着，而眼睛始终保持着一个弧度，浅眯着弯成两弯月牙，不细细观察看上去很像是在笑，细细打量才会发现那双眼睛是无力睁开一般，透着倦意慵懒。

“我本是不打算来了，但觉得应该让你见见他。”女子启口，淡淡道。

洛碧幽看到李煜垂在身侧的手握起来。

“他就是你另寻的新欢？不觉得太小了吗？”

“你说小？你那时可还没他大。”女子笑了。这次是真笑，嘴角挑起，眼睛深弯了些许。

“他坚持不过一年的，不到一年他就会忘了你。”

“是，没人比的过你，你从十五岁等到三十五岁，可那又如何。你到死也不过百十来年。可他不一样，他是修仙人，可以达到永生。”

“逸之，你别傻了。放了他。他根本不爱你，眼里根本没有你。”

“他眼里不需要有我，我眼里有他就够了。倒是你，别再装下去了，我看着恶心。”

“胡逸之！”李煜的拳头握紧，手背上青筋爆出，怒了。

洛碧幽忽然想起莫渊几位真人的话。海女是鲛人模样，无法完全幻化成人形。再看李煜唤作胡逸之的女子，是完完全全的人的模样。她不是海女。洛碧幽忍不住松了口气，下一刻心中又生起负罪感。抬头去看重影，重影正也看着她。

“想什么呢？”重影看着洛碧幽，目光温柔似水。

洛碧幽突然觉得鼻头一酸，忍不住眼里起了雾。

“告诉我，告诉我你不会做出伤害三界的事。”

重影眼里的温柔隐去大半，沉了眸子，默了许久才以心音回话洛碧幽。

“我听你的，你若想我出来，我便立刻冲破封印，你若不想我出来，我便不离开虚妄墟半步。”

两个人互望着彼此皆沉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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